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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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俊秀的年輕人自我介紹他叫齊山, 乃齊國人,天元宗禦獸一脈的外門弟子。

為了表示尊重。

沈淵報上自己的名字與來歷。

齊山問:“沈道友豈不是來我們這裏學習的?”

他們天元宗與刀劍宗做了約定,由他們這些弟子教導刀劍宗的練氣期弟子一些基本的知識,讓刀劍宗弟子擁有一個良好的品行。

齊山他們原以為前者很容易, 後者很艱難。

真正教了兩天才發現,後者很容易,前者非常之艱難。

這兩天,一直有刀劍宗的練氣期弟子出現, 並加入課堂, 所以齊山才會這般詢問沈淵。

沈淵承認道:“的確。”

齊山看眼紅狐, 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為什麽沈淵會和紅狐一起出現在他的房間。

沈淵要來上課, 紅狐要來做護理。

紅狐幹脆把它主人帶來了他這邊。

齊山善解人意道:“那由我帶道友去上課吧。”

沈淵道:“勞煩道友了。”

齊山帶著沈淵出了他的臥室,兩人下樓,來到了一個過道。

過道上站著不少往下方看的天元宗弟子。

沈淵的視線越過欄桿, 落在下方端正地盤坐在蒲團上的刀劍宗弟子上面。

齊山解釋道:“我們的房間太小,後來宋師兄帶著大家用法術把一樓擴大,把二樓的中間部分拆了,新建了走道, 改成了一間大教室。從這裏往下看,可以監督你們刀劍宗弟子的專註程度。”

沈淵點點頭,他覺得有點奇怪,過道上站著的天元宗的人怎麽一個個殺氣騰騰?

下方盤坐著聽課的刀劍宗弟子反倒是規規矩矩, 十分安分。

這情況有點不對。

過道上的天元宗弟子, 有熟識齊山的弟子與齊山打個招呼, 他看到紅狐後更是熱情三分。

那人道:“太好了。吉祥物來了。不怕他們不聽話了。”

聽那人話裏遮也遮不住的喜悅之意,沈淵心裏的困惑更加深幾分。

紅狐成了吉祥物?還很受歡迎?

那人瞅見了齊山旁邊的沈淵,疑惑問:“這位道友是?”

沈淵到目前穿的還是從家裏帶來的白袍,精致華貴,和下面的刀劍宗的人完全不一樣。

齊山連忙介紹沈淵,道:“這位便是紅狐的主人。刀劍宗刀宗下院的沈淵道友。”

在知道沈淵也是刀劍宗的人後,那名天元宗弟子下意識閃過一絲嫌惡之色,被他很快的掩飾過去。聽到齊山的後半句,那名天元宗弟子臉上掛上了一副喜悅的假笑,道:“原來是沈道友。我們一直久仰大名。”

齊山在沈淵視線不註意的地方朝那名天元宗弟子打個眼色,暗示他不要這麽陰陽怪氣。

那名天元宗弟子接收到齊山的眼神,動作沒有先前那麽誇張了,臉上的笑容轉為了苦笑,他對沈淵誠懇道:“沈首席日後還請來早些,我們實在鎮不住你們刀劍宗的弟子。”

才給刀劍宗的人上兩天課,天元宗的弟子們簡直是往苦海裏走了一遭。

早就聽說刀劍宗弟子是刀槍不進的二楞子,天元宗的弟子們已經給自己做好了思想建設。

但等真正接觸了,天元宗的弟子們才知道二楞子其實是無比委婉的說法了。

這哪裏是二楞子?這是沒帶腦子的傻子吧?

傻子都比他們強。

不尊敬師長,不懂禮節,行事毫無章法,不管什麽事都是先揍一頓再說,武力解決一切。

頭天,天元宗的大半弟子就被這群人給打到了,白師姐忙得沒有片刻休息。

他們當時就準備和長老抗議,拒絕給刀劍宗弟子上課,被易師姐攔下來了。

易師姐想得長遠,他們答應給刀劍宗上課,但是半天都沒到就想反悔,傳到別的宗門耳朵裏,肯定會令天元宗顏面無光。

不管怎樣,咬著牙也要把這件任務完成。

刀劍宗的人打傷大部分的天元宗弟子後,剩下的天元宗弟子硬扛著刀劍宗的蠻力,把刀劍宗打壞的場地重新修理,變成了現在的模樣。

在天元宗的弟子就快絕望的時候,一只六尾紅狐出現了,見到六尾紅狐的刀劍宗的弟子們如同突然換了一個人。

並不是說刀劍宗弟子突然有多懂禮節,配合上課了,而是見到紅狐的刀劍宗的弟子的行為像是上了一道枷鎖,做出行動之前會用大腦思考一下。

紅狐落在天元宗弟子的眼裏,那就是天降吉祥物。

天元宗弟子派人去和刀劍宗弟子打聽,紅狐究竟是怎樣的存在。那刀劍宗弟子見到紅狐,賞眼一般給了回答。

“那是我們小祖宗的靈寵。”

小祖宗。

根據天元宗的人的調查,小祖宗在刀劍宗的地位和首席大師兄在天元宗的地位差不多的,都是新一代弟子的領頭羊。

這下天元宗的人明白了。不是刀劍宗的人有多麽品行不端,有多麽粗魯暴力,歸根結底一個原因,群龍無首。他們小祖宗不在,沒人管他們,他們想怎麽來,就怎麽來。

天元宗的人又沒那麽厚的臉皮特意跑去向刀劍宗的長輩尋求幫助。只好等著這位刀劍宗的小祖宗趕快出現約束這幫人。

天大的一個鍋扣在了沈淵身上。

沈淵對齊山與那名天元宗弟子之間的眼神交流其實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
他聽到那名天元宗弟子稱呼他為首席,平靜道:“在下並非首席。不知道友方才那話是何意?師兄們出了什麽亂子?”

那名天元宗弟子道:“沈道友,你看一下就知道了。易師姐快講完了,你等下就知道為什麽了。”

那名弟子什麽也不做,和周圍其他天元宗弟子一樣,站在欄桿處,虎視眈眈地盯著下面的人。

沈淵心裏對刀劍宗的人的性格還是有點數的。

別看沈淵在刀劍宗個個人都捧著他,喊著小祖宗,歸根結底只有一個原因,是他的實力最強。

刀劍宗不看你的背景,只看你個人的實力。

在下院裏面,最有實力的沈淵自然是他們的祖宗了。

沈淵也不明白自己的實力怎麽會超過他們那麽多。

也許是因為大哥從小教他的緣故?元嬰期的修真者站得高,看得更遠,教的東西也遠遠超出普通的修真者。

可能在大哥說實力可以的時候,說不定他就是同輩中的實力第一了。

下方,正在講課的是沈淵和有過兩面之緣的易秋水。

易秋水身著天元宗的藍色弟子袍,神情嚴肅,在細致地講解了如何繪制簡單的符後,她道:“你們都試著繪制一下。”

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,無比緩慢地合攏手心。

沈淵站在二樓的欄桿處,看見一張張發著微光的符紙從一個個刀劍宗弟子身上飛出來,落入易秋水的手心裏。

原來刀劍宗的弟子們並非自願規規矩矩盤坐著聽見的,他們是被符紙給定住了。

符紙一離去,刀宗的黑衣大漢們原地暴起,叫罵開來,手中揮舞著刀沖前方的易秋水砍去。

二樓死盯著刀劍宗的天元宗弟子們此時手段百出,毫不猶豫施法對準他們瞄準的目標攻擊。

沈淵翻身而下,如閃電般掠過黑衣大漢們,先他們一步到達易秋水的身前,他註視著沖過來的黑衣大漢們,緩慢地道:“你們,在幹什麽?”

“沒幹什麽。”

“我們和小姑娘練練刀。”

“聊下天。”

這幫厚臉皮的黑衣大漢們藏起刀來一個比一個迅速,說起話來不帶半點心虛。

沈淵回頭看一眼,他身後,兩次見面都沒給他好臉色的易秋水給了他一個淺淺的微笑,她慢條斯理收起自己手裏的符。

沈淵摸不著頭腦,這位大姐為何突然對他友善了?不過,她沒被刀宗的人嚇到就好。

他還是繼續面對刀劍宗的人吧。

此時,那些天元宗弟子們的攻擊才先後落到刀劍宗弟子上面。

黑衣大漢們無動於衷,即使他們的衣服被炸開了,他們裏面的肌肉依舊硬邦邦的。

一個黑衣大漢道:“誰給爺爺撓癢啊?力道怎麽這麽輕?”

不用沈淵細看了,周圍的天元宗弟子沒一個不是面顯怒容。

刀宗的人,拉仇恨,向來快、準、狠。

沈淵輕咳一聲,看眼穩穩坐在蒲團上的劍宗的白衣劍客們,他心裏稍微開懷點。

他們刀劍宗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刀宗一樣肆無忌憚。

剛這麽想,劍宗眾人的傳音呼嘯而至,全是告狀。

“天元宗的人禁止了我們用靈力傳音。”

“我們有任務在身,急著出門,結果居然要通過天元宗的考核才能出去。”

“他們教的我們以前都上過。”

“都是些沒用的。”

“那個教畫符的,教得特別高深莫測。”

“天元宗的人就是故意不放我們出宗門。”

“我們都坐在這裏了,竟然不許我們傳音。”

“他們還貼定身符故意不讓我們動彈。”

沈淵註視刀劍宗眾人。

黑衣大漢們乖乖地回答自己的蒲團上盤好腿。

白衣劍客們沈默地用開辟出第二種交流方式,用眼神表達他們對授課的不滿之心。

待他們的情緒都平覆下去,沈淵比較官方道:“這次天元宗的授課是長老們特意替我們求來的,機會來之不易。給我們授課的都是天元宗的高徒,他們所掌握的都是在座的我們遠遠不能及的。我想我們大家都應該把握住這次機會。”

沈淵朝前走幾步,轉身,看向易秋水,道:“我是過來上課的,還請先生給我一個位置。”

易秋水點頭,指了一個空著的蒲團,道:“你坐那裏吧。”

沈淵到那個蒲團上盤坐好,他周圍的刀劍宗弟子沒有一個再有不滿情緒,個個規矩地坐著,看向易秋水。

天元宗的弟子們板著臉為他們分發好畫符的工具。

易秋水道:“靜心符是最基礎的符,也是最容易畫的符。動筆的時候忌諱心煩意亂,急於求成。從現在開始,你們收斂自己的氣,保持心無外物,下筆一氣呵成。我不求你們能繪制出下等的靈符,只要你們能繪制出大致的輪廓就行。開始吧。”

刀劍宗的弟子們有沈淵在場,都紛紛按易秋水的指示開始動筆。

“怎麽靜心?”

“我不會寫靜字啊?”

“筆怎麽拿著去了?”

相比於黑衣大漢們的狀況百出,劍宗的人沈默地寫完。

易秋水一張張看過去,神情漸漸冰冷。

“畫符!你們畫的時候為何不動用靈力?”

“你用的是你的靈力,還是你的劍氣?你們這不叫靜心符,你們這叫劍氣符!”

沈淵在場,刀劍宗的人敢怒不敢言。

等易秋水走到沈淵身旁,她看到了沈淵繪制的靜心符。

在眾人的註視下,她俯身拾起了沈淵的符。

一張普通的黃色符紙上面,黑色的靜字瘦勁清新,令人覺得賞心悅目。字的墨跡裏面,平和的靈氣流轉自如,給人以靜心之感。

易秋水道:“非常好。中等偏上。如果符紙是上等,那麽這會是上等的靜心符。”

易秋水對沈淵一笑,稱讚道:“不錯。”

這還是平常慣愛諷刺人的易師姐嗎?

天元宗的人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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